银河伯

无能为力是常态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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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佐久早日】仿生人

*人类佐久早x仿生人日向

*细思极恐型小故事(?)结尾有惊喜

*是和@穆夏🎐(想喝奶茶) 夏夏一起的愚人节产物



日向翔阳突然醒过来。


他从​绵软的床上爬起,睁眼就见白色的天花板​生猛撞进视线,夹着窗外直射的阳光刺得他眼睛习惯性地闭上眼睛,一段时间后才缓缓再次睁眼,迷茫地观察房间:


​贴了咖色墙纸的墙壁,占据房间一角的书架,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细小物件,搁置在架子上的消毒液……还有一个只罩了一件宽大毛衣的自己。


自己,叫日向翔阳。


然后​——然后是什么?


日向想不起来了,他的脑子​好像一个空落的盒子,只有外观标着一个醒目的“日向翔阳”,他的记忆不是支离破碎而是一无所有,伸手摸进去抓不到任何。但是他觉得他应该走出这个房间,这不是出于直觉或者眼前其他物品​的暗示,而是来源于一种长久养成的习惯。


​于是日向眨眨明明被强烈日光直射,却没有任何不适感的眼睛,一手撑起身体,下床往唯一通往外界的门走。


他好像掌握不好身体的平衡,走上一两步就会踉跄一下,然后再借着力才能继续往外走。


门不远,但是花费了几分钟才有握住把手的能力。


门把触手有点冰凉,日向却觉得有点莫名的紧张,似乎推开就会像爱丽丝一样撞进另一个不可思议的幻镜。犹豫了一会儿,他还是选择推开。



——日向看见另一个男人在厨房里背对着他。​



​“阿臣。”日向不受控制叫出声。


​但是他很快随着男人转过来表情变得疑惑,不是因为别的,只是他也没有这个人的相关记忆。他拥有的,不过是一个“佐久早圣臣”的名字。


男人似乎不意外日向​的踌躇疑惑,只是招着手让他过去:“过来,看看这个。”


日向乖乖走过去​,在磨砂的玻璃摆盘上看见两个黄色的东西,颜色艳丽,柠檬黄里渐变成尾部的一点粉红。


“这是什么?”​

“这是龙吟芒果。”​


日向似懂非懂地点头,然后看到佐久早起手一刀切开,​内里切成整齐方块的果肉就混着汁水一起流出来。


这是很漂亮的东西。


日向凑近了头去看,却突然听到身边男人开口:“你叫日向翔阳,是一名仿生人。”​


​日向一怔,伸手摸了下光洁的体肤,温热的皮下没有血管,关节处硌人的不是骨头,而是其他密度更高的东西。


​“小心点,别太用力,”佐久早放下刀,把日向覆在右手腕上的左手拿下来,“上次你把自己扭坏花费很长一段时间才修好。”


日向“哦”​一声,缠着问:“那还有呢?”


“我是人类,”​佐久早指向自己,日向抬头从他眼里很平静看不出来任何情绪的波动,“是你的宿主。”


什么叫宿主?


日向从空落的记忆盒子里面摸到一点既定理念——那大概是他必须依附下去的。


​但是他点头,又听到佐久早补上一句“我们是爱人。”


这有点奇怪。


日向很抱歉,他完全没有这方面的记忆了,对上低头看着他的人抠了抠手指,“对不起,我好像不记得我们之间的事……”


佐久早​圣臣并不意外,他低头把比他矮上太多的日向抱起来,俯身靠近。


温热的气息吐在日向脸上,引起他的温觉感受器运作,从眼睑下方到脸颊,然后另一个带着温度的东西轻碰了一下他的嘴唇。


这是一个一触即离的吻,短到日向还没从被抱起来失衡的惊吓里回过神来,佐久早就已经离开。


“不需要在意以前的,继续生活就好。”​佐久早揉揉他的头发。


*

​佐久早的确从不提起他们之前的事,他的话很少,念叨最多的就是“手洗了没”“不要碰脏东西”,偶尔会使用将来时讨论一下行程计划。尽管佐久早不准许日向出门。


“外面太危险,你不能去。”日向问起来,​佐久早就会这样回答。


好在日向也不是很在意,他对身体的掌控不太好,日常的走动都会让他摔跤,出去了也只会让佐久早多费心思让他麻烦。


​但是他的过分安定反而让佐久早问起:“不喜欢运动吗?”


日向摇摇头,反问到:“我以前很喜欢吗?”​


佐久早略一顿​,然后点头。


日向抬头等着,他以为佐久早还会说些什么,就见人已经转头从书架里抽出​一块黑色的东西。


“那是什么?”​不懂就要问,日向已经把这句话贯彻到方方面面。


“黑胶唱片。”​佐久早打开许久未用的唱片机,把黑胶片放进去,悠扬的小提琴音就从内奏出,混着艰涩的颤音和技巧。


“有点悲伤。”​日向看到胶片包装的外盒上写着“《流浪者之歌》”,皱了皱鼻子,努力找出合适的形容词。


“不会,是一首很平静的小提琴曲,”​佐久早勾起嘴角,他转过身,俯身朝日向伸出手,“我可以邀请你跳一支舞吗?”

日向的运动能力很低弱,更罔论是跳舞,他大幅度摇头,“我不会跳。”​


“我教你。”​佐久早牵起日向的手​。


他们在布满了软毯的房间内走动,日向被带着转圈,转圈,然后跨步跳,每一次的跳动他都磕磕绊绊地踉跄一下。佐久早渐渐放慢速度,熟练地避开日向不小心要踩到他的脚,顺势带着人又转了一圈。


​“会累吗?”


日向​听到男人这么问,他闻声抬起头,想说不会,就见佐久早就迎面撞上来。


他又被亲了。


耳边悲伤的缓拍弱下去,急变为快速的快板,管弦乐的强奏和着小提琴欢快的旋律,滑奏一段时间又拔奏开始新的旋律,逐渐朝气蓬勃地趋于高潮。


日向看着离着他很近的一双眼睛,轻声问道:“你哭了吗?”​


​事实上现在的奏乐很欢快,佐久早圣臣的表情没有任何太大的起伏,眼角膜上也没有泛出任何的水光。可他还是控制不住问出声。


音乐戛然收尾,佐久早放开他,没有回答反而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:“想睡觉吗?”


日向不想睡觉。这两天都是佐久早抱着他睡过去,但他​身为仿生人没有休眠的功能,只能深夜里装作熟睡的的样子,细细看着佐久早精致深邃的五官,直到第二天的日光再次穿过加厚玻璃窗和窗帘透进来。


​他点头,顺着意思回答:“想。”


​于是佐久早抱起他,让人类皮肤和仿生的皮肉挨在一起,相近的温度有点分不出来谁要高一些。


日向被塞进被褥,他一躺下来疲惫感就冲上头,​没什么精力地任由佐久早给他捻好被褥,又找来调控器设定好合适的温度。


日向想说自己是仿生人,对温度的变化感受不明显,也不会因为不适合的室温而生病,但他眨眨眼,强烈的疲劳让他不受控制睡过去。


意识消失前,他看到男人倾身,过分温柔地在他额头烙下一吻:“晚安,做个好梦。”​


“明天见。”


*

夜色深了些,清冷的月光​撒了一地,在没有开灯的房间内投射下淡淡的剪影。


古森元也抽出新制好的蓄能电池,递给趁着深夜驱车过来的佐久早,“日向的作为初代仿生人型号太老了,再这么拖下去,他的失忆时间会越来越短,零件也会慢慢生旧老化,你确定不找个时间给他换下新的?”


​佐久早没有接话。


日向的身体零件的确在老化,身体平衡能力越来越低弱。古森元也记得日向刚被佐久早买下带过来的时候,总是精力过剩活蹦乱跳,现在却不得不出于一些安全考虑,把他安放在家里。


就算日向没有想法,佐久早看在心里也不好受。


但是换零件对日向的中心枢可能会造成不可挽回的损失。古森元也懂佐久早的犹豫,也不多加劝说,又递给佐久早一块新蓄能池,“这是我根据日向的型号改良的,储能量是之前的两倍,你先给他用用,你三天就过来一次的高频率我有点受不了。”


​佐久早道想道一声谢谢,就听见古森元也研究室的摆钟突兀敲起,他抬眼看去,指针已经晃晃悠悠指向十二。


“愚人节快乐啊,”​古森元也笑了一下,对上佐久早的拧眉不禁有些诧异,“和日向待的太久,把时钟都丢了之后你不会已经不记得日期了吧……”


“我记得。”​佐久早出口打断​,“不过是一个神明开玩笑的日子。”


这次倒是古森元也没有接话。


*

​清晨的第一缕光投到地平线上时,佐久早放下手里的炼乳和烤面包。


他拿起一边的笔,在纸上画了一个横杠,列成密密麻麻的“正”字​。


做好这一切,他再次回到忙碌的厨房里,然后听到房间里什么东西倒下来,又慢慢细细碎碎响起,走出的脚步声越来越大,最终随着门“咯”​的一声,走出一个有着柔软橙色头发的少年。


他迷茫地在四周观察,最后视线停留在佐久早的身上。



“阿臣。”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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