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惨还是送了炭治郎上学,顺便开车把等在路边的善逸和伊之助一道塞进了车里。
炭治郎坐在副驾,善逸和伊之助坐在后面。
车里的空间并不大,沉默的气息慢慢溢满整个不大的空间。
炭治郎可以听见后座的伊之助用手肘捅善逸,用不大不小的声音问:“喂,纹逸,你认识?”
我妻善逸摇摇头,琥珀一样的眼睛透过后视镜的反射看主驾上的男人。
男人的头发有些长了,被皮筋规矩地圈在脑后,发尾的卷曲让男人看起来像个高高在上贵公子。有些苍白的皮肤显得孱弱之余,又平添了一份慵懒危险。
善逸忍不住握紧了放在膝上的手,不动声色地像往常的问候一样,不经意地打破静谧:“炭治郎,我昨晚去你家里找你,可是阿姨说你不在家。”
“啊,我昨晚不在家,我住在朋友的家里了。”炭治郎挠脸。
“朋友,哪个朋友?”
“他在我家。”
霎时,车里的空气冷凝下来。炭治郎用余光偷偷看善逸的表情,又去偷瞄无惨,发现两个人都极其淡定。
伊之助“啊?”一声,不爽,“权八郎你什么时候交了新朋友?”
“……之前认识的,”炭治郎顺着伊之助扯开话题,“对了,伊之助你的作业写完了吗?”
“哈?本大爷当然没写……”
“之前?”善逸不似伊之助这么单纯,笑着把话题扯回来,“之前是什么时候?”
“啊……”炭治郎感觉自己水深火热,一边是男朋友我妻善逸,一边是情人鬼舞辻无惨,两个人虽然没有针锋相对,可是他感觉善逸好像要把他吞掉一样。
无惨冷淡着脸色,并不被善逸似有似无的恶意戳到,“5月14日,普生包间。”
炭治郎噎住,没想到无惨把日子记得那么清楚。
善逸陷入沉思,“5月14……那一天好像是我们一起出去玩呢?”
伊之助也想起有一间叫“普生”的ktv,他们本来也是点了一个包间,结果炭治郎说出去上厕所,很长一段时间后才回来。
善逸看一眼车窗外飞朔的景色,即使被灰蒙的车窗抹消了不少颜色,也仍能看出树上葱翠的绿叶。
他笑着说,“是吗,那你们挺合得来。”
伊之助皱鼻子,不太懂善逸说这句话是什么意思。
炭治郎打着哈哈,想要把这事揭过去。话少的无惨踩住刹车,利索地把车子挺好,转过脸,“到了,下去。”
“你这是什么语气?”伊之助拧眉,善逸已经先他一步拉开门出去,绕道副驾炭治郎的门边,打开车门。
“走吧。”
“嗯。”炭治郎抱起书包,迫不及待想要离开这里。
善逸帮他接过书包,踏出车门的脚却一顿,险些栽倒。他被主驾上的人拉住了。
炭治郎僵硬地转过头。无惨拿出几张大面额的钱,塞到他的手里,轻描淡写:“没有给你做便当。”
拿钱自己去买一些面包。
善逸也听懂画外音,把炭治郎用力拽下车,然后用力关上门。
无惨没有过多的表示,利落地开车走了。但在善逸的眼里,好像是在耻笑他的想多,顶着周围人看过来好奇的眼光,善逸压住烦躁,“你以前没有跟我讲过你有这个朋友。”
炭治郎畏缩脖子,他已经听到周围有人认出他们,偷偷地指着我妻善逸小声议论:“看,那个就是那个同性恋。”
“太可怕了吧,明明长得还行啊,怎么喜欢男的啊。”
“我还听说……”
炭治郎拉住善逸的手,靠近他小声地说:“我们先进去吧。”
我妻善逸对这些流言蜚语没有过多的反响,但他在炭治郎的面前是一只爱哭的兔子。他点头,算是暂时不追究了。
伊之助最在状态外,走在最前面。炭治郎听着周围的窃窃私语,余光里撇到走在最后面的善逸。
尽管他们三个是好朋友,但善逸不准炭治郎在学校碰他,甚至不愿让他多跟他说一句话。因为我妻善逸,是学校里所有人都知道的同性恋。
在学校这个浓缩的小型社会里,一旦有人挑起了歧视同性恋的歧视链,当事人不做反抗,就会渐渐演变成霸凌。
而我妻善逸,就是那个被霸凌者。
但是我妻善逸把炭治郎保护得很好,他们没有对外公开关系,包括另一位友人伊之助都以为他们只是单纯的朋友关系。
舆论在这个小社会里,只指向了团体中被歧视的善逸,而炭治郎和伊之助却能不时收到情书。
“我妻真是太可怜了。”
无机质的声音在炭治郎的耳边突然响起,踏在半空的脚步一顿。
炭治郎没想到系统突然说话,静等着以为还有话时,系统又销声匿迹。
一直看着他的善逸快步走到他旁边,小声问:“怎么了,不舒服?”
“没有没有。”炭治郎摆手摇头。
“是吗……”
善逸的字音被截去后半段,像是太过急促变了调,拉出一个滑稽的短调。炭治郎察觉异样,顺着善逸的目光看去,校门口除了风纪委员富冈义勇,还有一个穿着高领毛衣的瘦高男人。
男人看到他们,像是收到礼物一样惊喜地变脸,一双好看的眸子眯起来,笑着:“早上好啊。”
“小炭治郎,来一个爱的早安吻吗?”